要从自我的悲欢里走出来

2022-9-26 漫漫 碎语

    一定要从自我的悲欢里走出来。

    把过往都扔在身后。

    要爬上山,站在在云层之下,去看见全世界,去照见天地心。

    选择,并承担。

    从五子山下爬出来,从被淹没的海底爬出来,去和万物亲密接触。

    (和吉利,龙宝妈妈一起晚餐,本来是谈育儿,谈高考的,但一聊聊顺了,龙宝妈妈是个坦荡、容易敞开心扉且具有抱持力的人,我们谈起了曾经有过的最艰难的时刻,我又哭了一场,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我觉得已经快结束了。在做《荒野与小花》的时候,慢慢地,已经没有那么强的压抑发酵的能量了,于是那个系列停滞了比较久。当我完成这个项目,我该走上新的方向和全然不同的境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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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间弥生

2022-9-25 漫漫 他山

如其活着

还不如思考死亡

我想凭籍艺术之力

翱翔天空

飞到“生命”所允许的高度

如果上帝藏于云后

我希望祂能穿越云层凝视着我

因为我想让祂知道

我在宇宙间所留下的印记

印记如同我所经历的

缤纷人生的证据

——草间弥生《》节选

 

每当我要自杀之时

从信浓马路吹来的冷风

总会陪伴着我泪湿的面颊

在河岸边,在深重孤独的阴影下

我前后 行

我心空虚

当我思想挣扎后手持刷子和颜料的时候

哪怕是在白纸上

我也只能画出自己心中那片天空的白茫

白茫茫的是云

白茫茫的是云

在我知晓之前

我已深陷艰难的生活中

年岁流逝

我全然不知

——草间弥生《辉煌之路》节选

 

之前有所了解,在日本的时候还去看过她的展,但印象不深了,那时候对她没什么感觉。我不是很喜欢张扬的色彩和行为,满幅的圆点也令我窒息。那时我倾向于压抑的、深藏心底的浓郁,生命力的收缩和压制带来巨大的张力,产生九曲十八弯的荡气回肠,以及冲破时的短暂绚丽和消失的空茫。

昨晚看了《艺术人类学》课上播放的一些草间弥生的影像,那些黑白的、类似于禅绕的、大幅的、满的、充满重复也充满变化的画,那些任意游走的线条,在纠缠中有力地舞动,在细节中又藏着出其不意。还有她的几首诗。我被打动了。

她说“即使在我死后百年,只要有一个人能了解我的心,我就会为这个人坚持艺术创作。

赤子之心,是一个艺术家的必备前提。没有这一条的不是艺术家,即使再成功,无外两种,一种是工匠(求术甚于求道),另一种便是沽名钓誉了(但他一定能在活着的时候名利双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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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会骗人

2022-9-22 漫漫 碎语

    你为所爱的人或事拼尽全力了吗?

    我觉得我没有。那天说起那谁,米开朗基罗,在西斯廷教堂天顶画画。让我欣赏欣赏教堂顶那么多画,我都脖子酸了,何况要画呢?日复一日地在天顶上仰着脖子画,或者贴着顶躺举起手臂画?无论哪个姿势都很难受,而且那么大面积,要持续几年都保持这样的姿势。想想都觉得受不了了。我现在觉得很多事情都挺受不了的,还是好吃懒做比较好。哈哈其实我也不好吃,还是悠游自在最好,这世间温饱之后的自由最美。

    这样看来,我也没那么努力,我才不想接这样的定单呢。不过很多时候,也不是自己的选择,也许接了也就只能做了,毕竟还要工作赚饭吃,以前的艺术家大多不是自由艺术家,让他们成名的作品其实基本上都是订单。

    年轻的时候,以为自己是个特别努力的人,后来发现,那其实不是努力,是性格比较坚忍,能忍,能吃苦,无论环境的苦,还是精神的苦,都习以为常不觉其苦。包括后来开店创业,有过不少挫折,也熬过很多夜,但这些真不算什么,在我看来,还不算主动努力 。是逆来顺受,什么东西来,都能让自己好好接着,受得水到渠成一样自然。反面就是不能更好地思考解决方案,缺少这个意识。比如小时候种田,巨怕小虫子,只能一边发抖一边哭一边种田,不知道我可以穿上高筒雨鞋哪怕连裤鞋我也不怕热呀。但没有那个可能性存在,慢慢地也就缺少那个脑回路了。

    后来发现,我只是靠天赋过活。悟性和感受力是超常的,大多事情都学得又快又好,还能吃苦干啥活都行。虽然表达力被卡死了。我们家里,小孩子是不可以说话的,我什么都明白,我什么也说不出来。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我与世界的通道是不对称的偏单向的,反过来又刺激了对自然、艺术、人间冷暖的感受力。一度感觉自己像个黑洞一样,只输入,无法有效输出。

    记忆会骗人。我一直以为最幸福的是初三那一年,最痛苦的是邮校四年。然而去年翻看了2000年之前的日记,发现并非如此。初三那一年,其实面对着很大的内心冲突,家庭的压抑,和多年来学校老师同学对我众星捧月的关爱让我在巨大的落差之间,在两极之间无法确认自己,在自卑与傲骄之间神行不一,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现实中的种种状况,更别说得体了,作为班长的班级管理这类工作在这一年中尤其突显给我带来巨大的困扰。一万遍地否定自己,又一万遍地继续傲骄。而邮校四年,一方面在深切地迷茫,幼稚地磨合,另一方面,也尝试了挑战了很多事情,也在慢慢地学会自己思考,我觉得那四年,我在慢慢走向勇敢。虽然过程中有很多拙劣。

    我很少主动地努力、主动地坚持,大都是在被动地承受状态。也许只是懦弱,这几年最大的感受,就是勇敢太重要了。被禁锢久了,会感觉那个东西已经长在身体里,但其实我们可以突破它。突破意味着很多不熟悉的东西,未知和失控的恐惧,像没有坐过船的人突然飘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即使你知道是安全的,还是心慌慌的。勇敢意味着需要去承担所有的责任、去承担这些未知和恐惧带来的任何后果。但我们还是要去勇敢。勇敢地一步一步往外走,对世界和自己才能逐渐形成真实全面的认知,走出自我的狭隘偏执,很多时候,狭隘偏执仅仅只是内心弱小无力,面对外界巨大的冲击,形成的对外投射罢了。当我们有力量,我们就慢慢变得温柔、宽广而宁静了。

    如今,世界纵然繁杂,以及种种状况,种种难解的新课题,但于我最重要的意义,是思想的流动,因为互联网的存在,可以看到或查找到很多信息,观念,理论,思想,艺术,多多少少照亮了一些,开启了一些认知和智慧,从更广阔的视角去看世界和众生。“窗户一旦打开过,我们会一直记得清新空气流经的气息和味道。因为见过这宽广的世界,所以谦和,所以慈悲。”

    我常跟G说,你是密封罐,我是竹篮子。我受环境影响挺大的,那个对周遭的感知力过强,仿佛内外相通,没有一个相对独立的不受干扰的自我,篮子里的空气与外面的空气,是一样的,时刻流通的。但竹篮子也有好处,烦恼也很快流过的。记忆会骗人,让记忆都流过吧,流过过,不留痕迹。

    “与自己独处,我的世界不再需要有那么多人和那么多事!至于写诗与绘画,我说写诗是因为天性(儿童的,自然的),语言是我仰赖的母床,而诗歌则是我重回母体的一种路径,文学她关心人的(悲喜),当我无法说出某种语言时,我就用绘画来呈现我内心的色彩,诗歌,绘画艺术,她们无疑成为我最好的表达方式,一种不合时宜的执着。”来自一位华裔俄罗斯女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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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与小花》的一些前奏

2022-9-14 漫漫 针线

    《荒野与小花》,我很期待这个系列,不知道最后会做成什么样。那种感觉,是一种宏大的波澜起伏,一种宏大的压抑反复回旋,和一种微小的生命力,一种微小的温柔宁静繁盛,并存着。巨大的张力,冲击之下的贫瘠、破裂和治愈,不同方向的仿佛矛盾的力量,盈溢着,回荡着。之前写的《在荒野奔跑的小孩》大约是差不多的感觉吧。

    开学后,花了几天进行各项整理,从生活环境到内心。把家里房子外围一圈喷了杀虫剂,房子里面一圈喷了精油防虫,守护地盘。“她想要的是真正的活过,或者说,深刻的活过,深刻且广泛的接触,并理解这个世界。”妮同学分享的一篇文章里的,说得真好。也许走不到真正的另一端,在自己的身份角色里,在有限的时空里,试图找到平衡,以及试图找到及践行自身生命力量绽放的可能路径。“山川湖海,皆映我的模样”。听了两小时李健的《贝加尔湖畔》单曲循环,太美了,泪流满面。涂颜色,关于今夏晚霞的一些回忆。

    又一个雨声沥沥的下午,一点点秋凉,焚一支香。午睡起来,神清气爽,终于有点能量满格的感觉。暂时不去考虑拖延未交的定单,暂时不考虑对外手工课的备课。看看照片,画画东西,准备缝,很开心,感觉要飞,哈哈哈。

    越来越社恐严重,即使准备充分的课程,其实出门之前,也一天只能做些浅工作,无法做些需要深度投注的工作。只有未来几天都不用出门的时候,才觉得可以铺开来干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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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屋顶偶遇女性主义

2022-9-9 漫漫 碎语

    中秋假去了大屋顶。建筑很美,书的选品也好。大量的社科类书籍,让人觉得这真是一个好时代。小时候什么书也没有,好像只能找到世界名著。红渠姑姑在北师大读书时,给我寄了一本《格林童话》,如获至宝。90年附近,有一些余秋雨林语堂他们的散文,对了还有海子他们的诗集,其他类型的书就很少了,非常单一,特别是涉及价值理念、多元文化、不同视角类的,根本就没有。如今,特别是最近十几年,出版了好些好书,中华书局出版了很多不错的古籍,另外是国外翻译过来的好书很多,尤其是社科类、美学与生活类的,给我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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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便翻了几本,其中有一些关于女性主义的。恰逢英女王过世,女王过世前最后的工作,握手新上任的首相。王和首相,两位女性的握手,一个是国家形象代言人,一个是国家权力代言人。如果英国女王不是女性,这70年,皇室的地位一定更加尴尬。可惜中国五千年,没有一位女性从父亲那儿光明正大地继承王位,只有唯一的武则天从丈夫和儿子那里抢得。不但没有继承,还要承受楚腰小脚这种身体上的迫害和三从四德这种精神上的迫害。但求有公平的受教育机会,有公平的接触、了解、构建社会的机会。我有点代入了,有点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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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可以听到汉娜.阿伦特她的思想和作品的介绍。让我觉得纵然有种种困境和问题,如今还是一个好时代。我们可以看见世界,总比蒙昧要好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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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

2022-9-5 漫漫 生活

    过去,我把分享和懂得作为关系中最重要的东西。于我而言,好的关系意味着我们可以没有顾虑地表达开心、难过、困境、认知等等,也愿意倾听对方的所有心声。但渐渐地发现其实大家越来越少坦露情绪和立场了。也有一些人,想谈却从未真正的谈过,可能我们没有找到松弛的方式,我本身就是个约束又拘谨的人。另一些可能年纪渐长,都学会自己处理了。前阵,崩溃的时候会打电话给银亚哭一场,或和爱云吉利荡一圈,日常也会向包云吐糟,有时候也会和妮同学在线上分享一下心理状态以及艺术、哲学、心理学等。还有就是感觉这个环境,越来越强调人与人之间的界限,强调分寸感,因此也会害怕担心让对方不适,但我自己很喜欢口无遮拦赤子之心的人,有很多时候一时兴起讲完了又觉得自己讲多了,无论好的不好的,措辞都过于激烈。或许我也该长大了,要学会更多地自己消化,用温和的语言表达,哪怕在亲密的人之间,也要学会得体一些,避免给别人造成冲击。在自己学习的领域,尝试更加深入和系统地了解与输出,尽管诸般不容易,尽量去做,不求结果 ,走哪算哪。

    一边守护日常,一边奔赴愿景。有人说,女人你可以拒绝回答家庭与事业如何平衡的问题。可是无论是否回答,这都是一个切实存在的问题。不想放弃家庭和孩子,也不愿负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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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

2022-9-1 漫漫 碎语

    死亡,大概从童年就进入我们的思考,只是后来我们慢慢掩藏了这个命题。

    大约从幼儿园开始,陪睡辰辰时,他总要说:“妈妈我不想死,怎样才能永远不死呢?”记得越越小时候,也常说这类问题:“妈妈我不要长大,你也永远不要老。”

    随着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难以蒙混过去。“你还小呢,不会死的,要很老很老才会死。”“可是我总有一天会很老很老,总有一天会死的呀。”即使他说:“我长大了要当科学家,研究人工智能和人体生命科学,找到永远不死的方法。”然而,每当夜色渐深,小神兽伏在怀里,在梦与醒的边界,死亡的命题又再次跑了出来。

    死亡是什么,生命是什么?只有在小学低段,孩子还能听听爸妈讲大道理,哈哈,再往大了,再讲道理可要被吐糟了。所以趁着孩子还小,就讲讲大道理吧。

    生命就是我们的时间。比如我们可以活一百岁,那么我们的生命就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这100年的时间,我们的生命就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度过这些时间,用这些时间做什么,以什么样的状态应对在此其间世界给予的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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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的力量

2022-9-1 漫漫 碎语

    释放攻击性,确立安全感。

    于是内在与外界气压相近,于是可以以更开放的状态触碰、拥抱世界。这是另一种打开方式,值得尝试。

    前几日,看了几期《十三邀》,高圆圆,项飙,黄灯,李安、陈传兴,黑目瞳等,释放不少,非常开心。特别是陈传兴这期,动人。他说的初到巴黎留学的感受,那种如饥似渴的欲望膨胀的感觉:重重的美景展开,思想上的酒池肉林,真的是一种幸福。我在第一次看到国外当代艺术家们的创作时曾深深地感受过,曾写过《分星星》仿佛落魄的穷鬼掉进了无穷的宝藏;仿佛木讷的书生碰到了痴迷的姑娘;是海上钢琴师踏上大陆;是朝圣的人一身疲惫满面尘灰,杵立在圣殿,求知若渴,不知所向。  闪亮的光芒没有终点,饥饿的人儿惊呆了目光,来不及看珍宝是啥,急着把它们都装进褴褛的口袋。用余生的勇气和力量,穿越时空,远渡重洋,可否把累世的贫穷都喂养?”,我只是在互联网上看看而已,何况他亲身经历五感并在呢。他说:“在这个有限的时间之内,我几乎就是要抛头抛脑地,把自己像哪吒一样,重新拆解掉,把自己的血肉骨头全拆了,然后晚上再掉眼泪,再慢慢地一块一块地接回去,然后再拿个针线慢慢缝。”这种重塑的机会太迷人。还有他对许回应,许说我是假装疯狂吗?他说:“你不是假装疯狂,你是在扮演疯狂。”许说我是不是浅薄,他说:“你不是浅薄,你是一个不安于世的人。。。”许说我是不是轻浮,总是被厌倦所驱动,他说:“你是去玩火,但你知道把握那个尺度,更多的是一种学习。”这回应温和包容也很透彻。

    在现实交错的痛苦的撕扯中,这些对话让我仿佛看到一些光。要走出去,放下执念,在狭窄幽小反复的纠缠中,主动再退一步吧,主动脱离。想起妮同学说的“把自己扔出去”,我突然感受到了另一种深意。除了思维定势上的自我束缚,扔出去更包括跨出去接触新的内容和视角,不要不知不觉中被现实裹挟、吞没(这对我来说又是多么容易发生)。

    多视角的世界,流溢的智识、觉察、反思,精确的表达,深入的对话,好像自我的内在缓缓地梳理,慢慢地流出来。有时候觉得酣畅,有时候觉得激动。

    过去我像黑洞一样吸收,却不知如何得体地、用正常的、温和的方式去表达,只在内心蹂躏自己的情绪、情感、生命。当遭遇问题时,被痛苦淹没,曾经在很长的时间里,只会用逃避或破坏两种方式,总是以哭泣收场。

    嗯,勇敢是美德,温和是力量。

    当外界的压制慢慢去除,自我得以渐渐清晰地呈现。

    当自我清晰呈现,自我与世界得以平等对视、对话,才能感受分离、独立、完整,才能拥有自己的思考、选择,以及真正的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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